哪里来的神秘人

来世做春风 流浪又自由

【巍澜衍生】海妖 (浮沉)

浮沉人鱼au 是给 @毛利小白龙 的生贺!

瞎写预警 ooc预警
漩涡的番外 也可以当作一发完
   
   
   
海妖
   
    “一整夜,眨眼一瞬间。”
   
   
01

   
    韩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艘游艇上,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船上除了他空无一人一样,从他睁开眼到现在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小艇地方不大,他已经逛了好几遍了。
    无处不在的诡异感和电影恐怖游轮一样,不过这里没有无尽的轮回,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
    他的记忆停留在今天上午,他陪着那个名为罗浮生的少年去了画展……

    哦,想起来了,问题就出在这。

   
    三天前韩沉出警的时候在黑帮的枪口下救下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说自己举目无亲非要跟他回家,瞪着眼睛看着韩沉,没一会就让他心软了,
    小孩瞳仁又黑又大像是两颗黑曜石一般,天真里还带着点孩子般的稚气,拒绝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口里,韩沉叹了口气把人领回了家,一边帮着寻找家人一边在家带孩子,恍恍惚惚地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小孩除了告诉他自己叫罗浮生外几乎没怎么和他说过话,但韩沉还是比较喜欢他,因为小孩虽然不说话但非常听话,而且特别黏人,简直是韩沉走到哪跟到哪,
    他做饭便跟他到厨房,他看书便跟他到书房,甚至连韩沉上厕所他都跟着,以至于他一打开门差点被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自己害怕吗?”
   

    “不。”

    我怕你跑了。
   
   
    黏成这样,自然觉也是一起睡的。韩沉对一个小孩自然没什么戒心,所以也不晓得在他睡熟后,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悄悄地在黑夜里睁开,安静地盯了他一夜。
   
   
    这三天里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韩沉觉得这小孩除了太过黏人也没什么不好,而三天后,也就是今天上午,小孩跟他提出了认识以来第一个要求,
    “我们去看画展吧。”
   
    反正也没什么事,韩沉点了点头,拿起衣服领着人出去了。
   
    他不该去的。
   
   
   
02

   
    今天天气不好,云压的很低阴沉得人心里也不痛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画廊里没什么人,韩沉心里没来由地发慌,到底还是由着罗浮生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逛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一副巨大的画,画布很大,满目都是汹涌的蓝色,仿佛有一片波涛汹涌的海面被困在了画布中央,韩沉能看到一搜小船在蓝得发黑的水域上挣扎,
    只一副画,便让他感到心惊。

    “喜欢吗?”
    罗浮生牵着他的手,盯着画突然开口。
   

    韩沉心下一跳,耳边的声音轻缓中带着一丝诡谲的愉快,好像是阴谋得逞的变态杀人犯一般,听得他有点发慌。
    小孩脸上挂着的笑也让韩沉无端地瘆得慌,那个笑容太让人发寒了,就好像……
   
    就好像,他是故意把韩沉领到这来的。

   
    “什么意思,”韩沉皱着眉问。
   
   
    “没什么,”罗浮生站在画布前方对着韩沉笑,“想带你看看而已。”
   
   
    “看什么?”
   
   
    “看看我家。”
   
    罗浮生的五官被神秘的蓝色映得越发诡艳,他背对着那面巨大的画布向着韩沉伸出手,
   
    “谢谢你送我回来,

    现在我要把你带回去了。”
   
   
   
03

   
    罗浮生的家在画里,这有可能吗?
   
    韩沉没办法确定。
   
    在罗浮生刚开口的时候韩沉皱着眉想退,结果腿还没稍回来就被罗浮生一把攥住了手腕,
    少年的掌心冰凉,指甲似乎也尖尖的,韩沉能感受到手臂的刺痛,他心里一惊,低头去看,
    一只苍白得如同溺死的水鬼般的手正抓在他胳膊上,比人类坚硬得多的指甲比他想象的还要长,缘着着指甲,他的手臂已然有了几处刮伤,
   
    罗浮生是个妖怪。
   
    这件事太出乎韩沉的意料之外了,他觉得自己像做梦似的脑子里乱七八糟,条件反射地抬头去看,却看到画框里的蓝色已然成真,汹涌的海水从罗浮生那张冶艳的面孔后面夺“框”而出,不由分说争先恐后地吞噬了他们。
    他手忙脚乱地挣扎,可罗浮生的手劲太大,海水又太无情,眨眼的功夫身边就不再是那个门可罗雀的美术馆了,韩沉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在一片蓝到发黑的汹涌汪洋里浮浮沉沉,慌乱间喝了好几口海水,
    他不会游泳,挣动间水渐渐没顶,好不容易憋着气在黑暗的水域里睁开眼睛,恍惚间却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巨大鱼尾。
    那绝对不是普通的鱼尾,它大而漂亮,蓝色的鳞片反着清冷的光,悠闲地从韩沉眼前划过。
   
    水里有个妖怪。
   
    这个认知让韩沉把肺子里其余的气息也全部咳了出去,他没了力气挣扎不动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气带着往下,不由自主地沉进深海。
   
    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然分不清,拉着他下坠的,是那个攥着他腕子的人,还是这里无处不在的水。
   
    在被漩涡卷入海底的时候,韩沉心里有两个念头,
    一,这幅画是神笔马良画的吗?
    二,淹死在画里……会不会没人给他收尸?
   
   
   
04

   
    再睁开眼睛,韩沉就在船上了。
   
    身上也没有水,韩沉觉得有些奇怪,刚才的一切都又真实又魔幻,天已经黑了,他拉了拉领口,坐在甲板上叹气,

    “简直是做梦……”
   
   
    “你梦到我啦。”
   
    轻而缓的一句话打破了船上死亡一般的安静,是罗浮生的声音。
   
    然而船上没人。
   
   
    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韩沉终于受不了了,
    “滚出来!”
   
   
    船尾探上来一双手,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轻柔地摸上了韩沉的鞋尖,他屏住呼吸眼都不眨,亲眼看着他捡回来的小孩从海里爬出来摸上了他的脚,

    “这么凶,你生气啦?”
   
    头发微卷的男孩长成了男人,在月光下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看着韩沉笑得妖妖调调,
    在他身后,那条巨大的鱼尾悠闲惬意地翻卷在浅水里,蓝色的鳞片映出清淡的月光,海水也跟着鱼尾的摆动安静下来。
   
    罗浮生是一尾人鱼。
   
   
   
05

   
    迷蒙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缭绕而上,韩沉目瞪口呆地坐在甲板上看着那个面孔上熏着白烟的年轻人,他不再是小孩子了,看起来和韩沉一般大,好看的眉眼被雾气一衬更是妖得吓人,配上整个画面简直像是吸人精魄的妖怪,
   
    “韩沉,跟我一起吧。”
   
    他盯着韩沉,边笑边说。
   
   
    “你说什么?”
    韩沉皱着眉,他实在有点理解不了罗浮生在说什么,
    什么叫一起?一起干什么?
    我是怎么到这的?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他真的是人鱼吗?
    还是,
    我疯了吗?
   
    他有太多疑惑解不开,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眼前的一切都很反常。
    作为一个刑警积年累月的警惕使韩沉冷下了脸,不管怎么,他都是应该拒绝的,
    可是罗浮生在月亮底下看着他,眼眶里像是汪着一泓水,干净又清澈,和他身后的海面一点都不一样,
    韩沉看在眼里,突然就开不了口了。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四目相对的时光里渐渐喧嚣起来,面前的人太有吸引力了,眼睛,睫毛,唇角,几乎每一处都是为了韩沉的审美度身定做,
    所以当初,他才会把他带回家。
   
    我应该拒绝他,可我开不了口。
    难道我要答应他?
    不,他太危险。
   
    慌乱犹豫间,韩沉瞥到了搭在自己脚腕上的手,尖尖的指甲又长又利,不经意地几下就磨花了他皮鞋的鞋面,
    那不是人类的手,那是动物的爪子。
   
    他不想对上那双眼睛,皱着眉打算抽回脚。
   
   
   
06

   
    韩沉慢了一步。
    罗浮生发现他的意图,一把攥住了他的脚踝,
    “你想跑?”
   
    这声音不再是那个轻轻柔柔的样子了,嘶哑到带了一点胁迫的味道,于是脸也跟着妖气横生,压着眉往上看的眼睛就像是邪神附体,韩沉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什么不听话的猎物,
   
    他咬了咬牙,直接抬手给了罗浮生一拳。
   
    这一拳用了韩沉十成的力气,罗浮生显然是没想到韩沉上来就动手,愣了一下松了点手劲,就这么让韩沉跑进了船舱里。
   
    那个刑警连逃跑的背影都不显得仓皇,罗浮生住着下巴看了一会,舔了舔唇角笑出了声,
   
    “韩沉,你逃不掉。”
   
   
    韩沉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他靠在船舱门上发抖,让他发抖的不是恐惧,而是和恐惧夹杂在一起的兴奋。
    他在一片漆黑里喘了一会,打算摸过去看看发动机。才走了两步,船身就剧烈地晃动了起来,韩沉身手极好,立刻便扶住了窗,然后他便透过窗子看到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景象,
    本已平静下来的海面再度狰狞起来,月亮底下一个巨大的漩涡荡开滔天的浪,以一个令人无法抗拒的惊心动魄的无情姿态不由分说地吞噬着海面上的一切生灵。
   
    这他妈可真是要死了。
   
    这个念头,从韩沉看到漩涡的瞬间一直贯穿他的意识,直到船沉了他跌进水里的时候才被另一个替代——
    我是不是……不应该叫韩沉?
   
   
   
07

   
    漩涡的吸力实在太过骇人,韩沉挣扎着被吸进了水里,冷水从四面八方灌进他的身体,他渐渐地失了力气,身不由己地沉入大海深处。
    眼皮越来越沉,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条巨大的鱼尾巴。
    一片漆黑的水里,韩沉只能看到那条漂亮的,闪亮的尾巴。
   
    罗浮生在向他游过来。半长不短的头发在水里摇曳,像是自由的水草。
   
   
    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了,这让韩沉觉得自己像个布娃娃,罗浮生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腰,他眨了眨眼,任由罗浮生吻住他的唇,
   
    他得到了人鱼的吻。
   
   
    像是生出了鳃,韩沉可以呼吸了。
   
   
    “我就说,你逃不掉。”
   
    “跟我回家吧。”
   
   
   
08

   
    在被人鱼用尾巴卷住拖往深海的时候,韩沉终于醒了。
    他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那是个梦。
    他压着剧烈的心跳抬手抓了抓头发,正要下地喝口水,腰间的手臂却一紧,

    “你干嘛去?”
   
    男人初醒的脸慵懒性感,和梦里的人鱼诡异地重合在了一起,韩沉心下重重一跳,眨了眨眼睛诚恳道,

    “喝水。”
   
    “我也要喝,”罗浮生借着手臂上的伤撒娇,“我手疼,你喂我。”
   
    “好啊,”韩沉从被子里钻出去,“那就劳烦玉面阎罗等一会了。”
    他进了洗手间放水,又慢悠悠地洗了手才出来,靠在桌边看着罗浮生喝了个够才转身给人倒水。
   
    韩沉嘚瑟的模样太招人,罗浮生也不破坏,就靠在床头看他,直到韩沉转过身,他才盯着天花板开口,
    “我以为你做噩梦了,”他缓缓地说,“看来是没有。”
   
   
    “……怎么这样说?”
   
   
    “因为我做梦了,不过对我来说不是噩梦。”
   
   
    “讲讲?”
   
   
    “梦到我变成了一条人鱼,把你抓进了深海。”
   
   
    玻璃杯掉在地上,晶莹的渣子剔透,闪着晌午的阳光无情地划破了韩沉的指头。
   
   
   
09

   
    人鱼在深海里撕开了他的衣服,腰线下的鳞片轻易地划伤了他的腿,他们在海水里或沙滩上纵情交合,
    还没杀了他,那么他不能走。
    而且他根本不想杀他。
   
   
   
   
   
   
——fin
   
   

   
   
   
   
*罗浮生其实没有家,他说的家是想和韩沉拥有一个家。
  
*时间线是第七章里他俩👏之后的事情
   
   
*这几天全是论文这篇码得乱七八糟的,毛利and大家抱歉!
争取周末多更点?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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